第(1/3)页 孙傅相信了。 脑海中突然涌入的记忆。 以及可以看到他人忠奸的标注,以上种种不可思议,都在此刻得到最终解释。 太祖在天有灵! 目送孙傅离开,赵谌没有急着前往密道,而是静静等待,孙傅回去还要处理身边的奸细,然后秘密联络吴革,这都需要时间。 这一次,赵谌有充足的准备。 宋徽宗的藏书楼中,那些字画,金银珠宝,早就已经被金人索要走。 不过这些对于赵谌来说,毫无意义。 因为藏书楼里,还有一件对于大宋来说,比传国玉玺还要有意义的“重宝”! “盘龙棍……好长……”看着藏书楼书架上横陈,有成年人肩高,饰以错金盘龙纹样的暗金色铁棍,赵谌有些无语。 传国玉玺作为法统继承的象征,这东西虽然还没有被运往北方,可早就被金人登记在册,并且被严格保管,自己绝对得不到。 好在,盘龙棍作为太祖礼器,意义并不大,只要宋庭灭亡,这东西就是根废铁。 因此,金人并没有上心。 不过这东西在自己这个拥有合法继承权的太子手里,可就意义不凡了。 找来布条将盘龙棍包裹好,又简单包了些干粮和金银边角料,拿上那把裁纸刀,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后,赵谌换上便衣离开。 另一边,孙傅回到家中,并没有除掉奸细,而是让郭重秘密联络朝中百官,更透露自己要秘密商议拯救大宋之事。 还让儿子孙伟去秘密联系吴革。 一时间,孙府上下开始忙碌起来,而太傅孙傅,似是有大事要密谋的情报,也传到了范琼手中,后者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。 这条声东击西的计策,看似粗暴,筹备也不怎么详细,可在范琼眼中却很合理。 因为他不认为,如今的汴京,还能有其他意外,无非就是孙傅又在垂死挣扎罢了。 孙府外的酒楼上。 范琼静静品着茶,整栋楼都已被封锁。 “张迪可有消息?”范琼看着不断有与孙傅交好的大臣入孙府,都是些心向朝廷的人,随口对身旁的副将问道。 “还没有,已经差人去问了,想来,就快有消息了。”副将说完,语气一顿又道:“将军是担心,孙傅与太子有密谋?” “你觉得某在小题大做吗?”范琼收回目光,虎目看向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。 “末将不敢!” 见副将如此,范琼却是开口解释:“天下难事,必作于易;天下大事,必作于细。” “哪怕那只是个十岁的娃娃,也必须要平等视之!” “我们这些人没有回头路的,身后如何管不着,当下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!” “末将明白了。”副将躬身抱拳。 就听二楼入口有“踏踏”声,一名小卒来到近前,禀告:“报,小人未见到张都知。此外通报的小黄门也说寻不到人。” 听到小卒来报,范琼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,不断有朝中大臣进入的孙傅,眸光闪烁,片刻后豁然起身,厉声道: “声东击西!进宫!” “报!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又有小卒来报:“内城有太学生纵火,冲击朱雀门!” “报!”继而又有小卒前来:“南熏门发现张叔夜之子张伯奋残部潜入城中。” 接连而来的汇报,让准备进宫的范琼脚步停住,大脑开始疯狂运转。 “他们想要营救太子!”这是范琼在此刻,瞬间得出的结论。 “快,派人守住皇宫,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张伯奋的人冲进皇宫。”说完,范琼大步而去。 此时,赵谌也已经来到了密道出口处,并且第一时间遇到了接应的吴革。 “殿下!”抬手打断要行礼的吴革,赵谌直言道:“太傅可向吴将军言明计划?” 见眼前这个只有十岁的太子,言行举止极为沉稳的模样,吴革心中也是信心大增。 “殿下放心,太傅已言明接下来的计划,此时以陈东为首的百名太学生,会冲击朱雀门,外城张伯奋残部将全部出动。” “以此制造更大的混乱,牵制范琼!” “而臣将与孙大郎,护送太子殿下,逃离汴京!”说着,吴革语气一顿,看向赵谌,“之后我等趁乱从苏家桥前往陈桥驿!” 这些都是之前赵谌与孙傅商议的,因此吴革也是知晓的,况且吴革早有营救太子的打算,只是一直以来,孙傅都不同意。 可以说,如何逃出汴京城这点,吴革怕是早就在脑海中演练了数十遍了。 “事不宜迟,走!”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,自己只需要把握大概方向即可。 如今汴京城内骚乱四起。 范琼的全部注意力,都被内城闹市的太学生和外城的张伯奋残部吸引。 现在就是“黄金逃亡时间”! …… 景龙门水闸旁的浮板被猛地顶开。 一股冰冷的河水率先涌出,吴革他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河岸,下一刻便毫不犹豫地将一个瘦小的身影拖出水面。 混着河泥的腥气涌入肺中,赵谌剧烈地咳嗽起来,浑身被冻得发抖。 吴革粗壮的手臂一把将他捞起,用一领早已备好的,带着马汗味的旧裘毯,将他从头到脚裹紧,低沉的嗓音压过水流声: “殿下莫慌,臣在!” 没有任何喘息之机,吴革背起太子,打了个尖锐的唿哨。 苏家桥下的阴影里,几十条黑影,无声地聚拢,刀刃半出鞘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堤岸、屋脊和河道。 “走!”命令短促而急促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