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京兆府。 陕西五路制置使司。 制置使钱盖,手持金人特意给他的诏书,在节堂内久久徘徊,眉间深锁。 他素来持重谨慎,此刻更觉此事千钧压身:“太子被废?” “偏在此国难之时……”说着,钱盖连连摇头,却是想不通为何会如此。 “诏书印信似真,然汴京和二帝,早已陷金人之手,这说明这份诏书必有蹊跷。” “可恨消息闭塞,不知中原到底发生何事,让金人如此做……” “若奉诏,则陷太子于死地……” “若不奉,便是公然抗旨……”钱盖犹疑不决,最终无奈长叹一声,将诏书搁在案上,沉声道:“且看永兴军范致虚、泾原席贡这些人如何应对,届时某也好做打算。” 想到这里,钱盖轻轻抚须,道:“传令各军,严守防区,未有明令,不得妄动。” “得令!”副将转身大步离去。 …… 镇戎军。 曲端军帐之中。 数日后,诏书内容传至泾原路。 “废太子?”知镇戎军,兼经略司统制官,曲端,看了看手上的诏书抄报,竟嗤笑一声,将抄报诏书掷于地上。 他环视帐中部将,声带讥诮,道: “汴京城里的官家自己都成了金人笼中雀,倒有闲心下诏废太子?” “这分明是粘罕逼写的矫诏!” 不过话刚说完,他的眉头又是微微一簇,道:“不过,为何突然废太子?” “莫非,汴京有变?”这时,曲端麾下统制官吴玠突然开口。 汴京有变?听到吴玠的话,曲端阴鸷的眸子微微一凝,看向吴玠道: “晋卿可是想到了什么?” 晋卿,吴玠的字。 吴玠略一沉吟,道:“这份诏书,天下人都能猜到,必然是矫诏。” “它的意义对天下人不大,可对皇室,尤其是太子,意义就不一般了。不论是不是矫诏,诏书毕竟是官家亲笔!” “有了它,太子至少在法理上是废了,若是,”说着,吴玠语气一顿,道:“若是,太子想要自立,那是得不到承认的。” “某猜测,太子很可能是出逃了!” 听到吴玠的分析后,营帐内众人都是不由的吸了一口气。 只有曲端面色平静,对这个猜测,似是并不意外,不过他心思深沉,没有表现出什么,反而是一副无所谓的嗤笑,道: “此事与我等无关,传令各部,严守堡寨,无我军令,妄动者斩!” 第(1/3)页